印公导师「少壮」二字给予我最有力的大启导
──从智观中辟出路.从慈行中决舍身
仁俊
印公导师创设的福严精舍,整整五十年了。从导师三业上内蕴与外现的一切,任我们怎么察究、体解,都称得上是一座清净庄严的佛法之宫;怹安住在这样的佛法之宫中,深深地瞻探出释迦佛本怀中的胜义与净源,所以,悟之于心而诠之于语的,总是透露得直直正正的。依凭着如此直直正正的胸襟,所以对古代印度大菩萨、圣贤僧们精深的经典性的论著,都一一领悟、洞照其神髓,以故,怹自己所写的各种著作,整体的融合、纵贯、横通、摄取着释迦佛及诸菩萨、诸圣贤僧们极深极妙的精粹,让我们从边读边思中受到的启示与体悟,都景仰、向往、叹敬、奋发得透心豁脑,突破旧知见忽的导向新天地中去!这般的煌煌论著,真可谓「光辉法界」!
导师的学行渊源︰透透彻彻地掌握着无性无我的缘起;怹老人家一生中倡践与证印的︰一切都从缘起无性中出发,一切都回归到缘起无性。无性而不破假名,从名假性空中,极善巧地建立世出世间的一切因果。佛法中最为重视、诠示的︰因缘与因果;源远而流长的因缘与因果,其奥义与深致,不仅世间学者从未领会过,就连佛法中的大小乘学者,没有彻底悟入假名缘起无实性,缘起无性假名立一切的中道,也还是高唱着依实立假的主张,对缘起无性的奥义深致,反而加之以谤恶。因此,形成了佛法与世法的笼统圆融,将佛法浑淆得面目莫辨!释迦佛所证与所诠的宗本──缘起性空──,这是世出世间最圆净的真理;就因怹发觉了此真理,所以才毕竟地超越了世间所见的一切。「如来见于三界,不如三界所见」的执为实有,正道出了佛法的纯净宗趣。续佛慧命的佛弟子,应该随顺释尊所见的,作为自己的见地,从缘起性空中着眼发心,所见所思不离缘起,所行所悟的直会性空;从性空中所悟的将(内外)缘起导归无性无我,一般最顽强的性与我,被调破得脱落消绝,空明得不着一物,不离一切,就成为超顶透底豁边的人了。从这样的超、透、豁中活透了;活得透则永远发得开。性空中的透──透脱一切实有;从一切实有中透脱得直行真空,直见(如)幻(缘起的)有(情),这便是修学大乘者空有无碍的发端。反之,则成为二乘者的直趣于灭了。空的本性──不碍不拨,所以悟入了空性的圣者,表面看,与一般人一样活在有中,而实际体照与流露的︰空呢空得彻底的空,有呢有得具体的有;具体的有不着有,彻底的空则不堕空。因此,必须彻底的空,才会具体的(看清一切如幻)有;不悟入彻底的空空净净,绝不能具体的明明了了。所以,佛法最纯正、最纯圆的空有无碍,决不是偏空拨有,或偏有斥空,乃是空要空得廓绝默融,有要有得庄严富充;如此的行空修有,导有趣空;真空中一法不立而「毕竟空」,幻有中一法不着而「胜有为」;从「胜有为」中印决、体达着「破(实)有法王」──释迦世尊──说法的宗本,修学历程中的知见与精神,才会明澄旺足得永不倦昧,承顶诸佛的法身慧命,开张众生的眼界胸襟。
从导师的论著与观行中加以体察,怹对佛法的精诣与广摄,确实做到了无隐无遗,不偏不废的纯客观。怹对印度的整个佛教──从根本佛教到后期大乘佛教──,一面契悟得综摄其妙,一面也择汰得非常谨严,所以对印度佛教从兴起到灭亡的演变过程,无不诠阐得晰晰历历,这样透过佛法本源的体握印悟,从佛法脉络中贯通得极深极正,所以所发扬的论义,所究陈的史实,莫不精妙翔实得能契能立、能导能鉴。从释迦佛悟入与传播的中道──缘起性空──,成为自己的学源与行本,内明外正得了了当当,一切都从察缘悟法中见佛,从见佛悟法中而诠缘;缘、法、佛三者,在导师身心中久已融而为一,所以怹的一切言行都契透了佛法,显露得净净廓廓。出世理(则)性与世间(邪正)事相的察择与贯通,必须具有这番净净廓廓的功底,谈出世才不会趣向消沉自了,讲入世才不致陷入混杂自蔽。知行中最强有力的功底︰缘无实性尽幻现,法无定相因待成;胜解幻现与因待,对释迦佛说法的宗本,则面对心会得了无滞着。释尊所见所行处,导师都体入得的实准当,故其印之于心吐之于口的,做到了整体与全面的代佛宣扬。因此,对印度最纯净、深广而究竟的佛法,从怹的心智中体现得无间无遮,进入了与佛相见、与法同在的胜妙境域。这样的胜妙──越过了性与我,融贯着缘与空,从缘与空中察见、开示得绝无毫末许的「体」、「物」或「事」的可得︰这即是佛法本来的究竟实相。学佛法,必须认定着佛法本来的究竟实相是甚么;同时,从广学遍参中摄取诸家,对其所说的不离「依实立假」,或严斥「毕竟空」为恶取空者,对这些概不受其影响,亦不与之对立起诤,相处和敬而各行其是。自家从了义中所择定的──「毕竟空」,信奉得绝不动摇,一心一味的照达得直直平平,能如此的依教归宗,则能从不共一切(有所得)中,处处明触着诸法毕竟空的共相,久久地学在、行在这样的毕竟空的共相中,不惊不悔不退没,释尊就这么成为「十八不共法」的圆满圣者。所以,唯有肯认着毕竟空不与一切相共,明明彻彻地面对假有,从缘起中贯通着世出世因果;缘起「因待」中的因果,当下即显示︰无(自)性无(真)我,这是诸佛所证所诠的无上寂灭道。学佛法,心观目注的不离此寂灭道,从缘起无性中,胜解而深会寂灭,惑与习同样的调治、振脱,于缘起中则行践得不溺不出,念念从缘起中印持无性正法,透脱(三)有(海)中(的)真我。
无量世来「宿植德本」的印公导师,久已深入无边无底的甚深法海,成为法海中的「灯塔」与「法幢」。因此,怹所学所行与所悟的一切佛法,都与缘起相应得觌面锲心,所以,自己受持与授予学众的,一切都以缘起为依归,循循然导提学众︰汰缘起之染而归向缘起之净。以缘起为教授、教诫的导师,受教者浸沐于缘起的觉变中,缘起中领悟得与性空一致,从性空中活得透脱通联,从缘起中察得触涉净廓,对众缘所生的一切事相,则看得穿、透得过、回得来,知行中的一切,都显得卓荦平正。学佛法最应着意处︰深知缘生事相都离不开缘起理则;缘起的特性──因待,一切(有漏)法的存在与生起,细细地加以观察,无一不从因此待彼中交相盘错得往复生生不已。对这些生生不已的有情,再细细地透视辨析,怎也见不到「自性」与「真我」,智观就勘破了性与我的虚诳。导师继承释尊并圣龙树等,给予我们这番最透彻的智观︰直从流转中化融「性」与「我」,深入寂灭而行(化)于生死;于生死中练磨成光清力足、悲充德醇的佛种,这是多么难遇的陶铸与瞻效!
二千五百多年来,流布于世界各地的佛教,对其渊源与流派,导师都能摄其精而汰其杂,倡扬批判得客观而超然。所以,研读怹的论著或讲记,尤其是「印度佛教思想史」及晚年的大部最有分量的作品,读来令人顿感义正词严,「泾渭分明」。怹一生的心血与脑力,完全注运在整体佛法中,从佛法大海中掀腾着无限的悲愿与智潮,从这样的愿潮中迸涌出无尽法乳,灌润而导护着无量众生,朴淳而真净得不炫露而充实,做到了于佛于众绝不诳负的境界。这才是菩提行与涅槃观化融无间的真修学!由于怹老人家从涅槃观中展开了(大)菩提行,所以对于佛法最广阔的面积与最深邃的体系,一一透过了怹老人家的那种卓识深慧,都能钩沉阐幽地显豁于吾人之前。许多最艰深的论义与观法,从怹的心力与「手法」中,都择写得成为准量。从古迄今的中国佛教界,怹称得上是位对整体佛教最有充分贡献的人──集印度佛教及中国佛教(等)之大成者。因为怹透过「根本佛教」,贯通着「初期大乘佛教」,直从「佛法」本源──甚深极甚深处,与「初期大乘」的「自性空」与「毕竟空」,衔接而融通得无遗无蔽,体握着「是心非心,本性净故」(与「本教」中的「识如幻」相合)的独特不共的见地;对「后期大乘」的「摄取」与批判,也莫不择要而中肯。怹老人家这样总持着中、印佛教中的一切,思路广得无尽的广,见地正得无僻的正,所以才称得上集中印佛教之大成者。因此,怹给予现代及后代学佛者的智慧之财,可说够丰盈充实的了!这样的智慧之财──充塞、辐射着佛法的净炼之光,照导得令人从(正)方便(精进步骤)中直趣无上菩提,绝无堕坑落堑之虞。怹著作的分量非常重,构成此非常重的主因,乃是怹从最极甚深的法性(空)中获致最极深净的法喜,从法喜的畅悦与悟印中、莫可遏抑的义味与光力,若身若心照润在如此的光力与义味中,所以涌溢出怹那无尽的「少壮时代的喜悦」!从这番喜悦中流露出来的作品,必然的契合于佛心法印,其深与妙,殊难言喻!怹老人家所有的作品,就这么处处引人入胜,时时令人沉思得回味无穷,从无穷的回味中对卷细究,总感到分量重而内蕴奥,所以有的人虽钦瞻其德学,但对怹的著作不易领悟。起初,我读究怹老人家的论义与观法,也觉到精深得难解难入,后来,一读到怹那「少壮时代的喜悦」,顿时感到从未有过的激策与奋发;直到现在,越发有增无已。因为我能活在这样的只增不减中,所以我念念不敢忘却佛法,处处不肯孤负导师,因此,总是将佛法与导师贯联在一心中高瞻深敬;从高瞻深敬中生生世世淬锻着最坚韧而空净的「少壮」精神!(导师老人家这一生中,据我对怹的仔细观察,充分做到了的:对自己的正念了无(遗失)之念,对诸佛的正法了无遗弃之法。因此,怹能将诸佛的一切正法摄透于怹的日常身心中,凭的就是怹那从正法念中念无遗念的深观与广行所致,从这一点上肯认导师,对我所说的︰怹老人家是集印度佛教及中国佛教(等)之大成者,才不致于感觉到浮夸与虚赞。)
导师对整体佛法充分的深观广行,其深如海,其广如空,为宿根、现缘所局限的我,仅能从绝不茍昧中尽心瞻之效之︰不辱师门,不匮己躬。我之所以能紧紧地抱着这二不,全是仗怹老人家那「少壮」二字,给了我在佛法中起死回生的大力!我在这番大力的鼓激与感激中,活得醒醒豁豁,做得踏踏实实,引起我对般若智的无限重视,无间苦学。我在这样的重视中苦学,深知诸佛所证所诠的究极不共法──缘起──,从念头上诚地体照、印决此缘起大法,对一般所耽着的「自性」与「真我」,厌绝得不再盘回,我的菩提心就这样从厌绝中提得着、发得开;由于这样的提得着,发得开,才没有再为自己留一步退路的想法。缘起久已成为我学行中的忆念中心,忆念得从染污缘起中翻转得直向清净缘起;性空成为念头之鉴,将「性」与「我」照破得不作梗造祟,就这样,一切时处菩提心无间地发力起用。菩提心与空结合、相应得不背不畏,深观「自性空」而降伏我执,广行「毕竟空」而泯除法执,菩提心不离此二空而面对一切,则能突破内外一切遮障。般若智给我们的最大启导──能通能了,通脱了烦恼覆系,了却了业识戏弄,清净之眼与精进之足,则决定见得佛为得众。能正见一切法的清净之光,能普导一切众的正大之力──空。空与般若,可说同体异名,所以,学空即是学般若;空学得越深越净,般若也就照得愈广愈妙,修学历程中的真出路、大通境,端凭般若与空的巨力导开出来。最究竟的空──彻头彻尾的空,因此,一丝不挂的空,才能透脱一切能缠的有;不受一切有的困缠者,不惟不着于世间「三有」,就连「后期大乘」所强调的「妙有」,也决定透脱得净净落落;因为,「毕竟空(寂)」的「无上涅槃」,超越了有无染净的对待,甚至绝待也不可说。修学中体持着如此的根本观行,尽管仍在有漏有为中,但所念所行的,不堕于有为的有漏中,乃是藉此如幻的善净有为,悉皆回向于无上的无漏及无为;从这二无中遣除一切着,才与真空契应的无限无间,才真能从「假有」中辟开大通境、真出路。
「毕竟空」中有了出路的学佛者,「空王」游行的「古仙人道」看准了、踏实了,念念不为惑业困误,处处尽对事物看透,生死道中便尽是活生生的生力。(于)生中能领会无生;无生中能「善生」得不落一般生死,不证二乘涅槃的大乘行者,策提、练磨的就是这么种活生生的生力。空得了却生命迫胁者,展昂与沉镇的骨概,所承当所消受的,到达了平静与真空不二的阶段;释尊的「能仁寂默」,自家有了深度体见,死活与安危中所显现的一切,则能心会面对得悉皆空空明明。生死中从人道修为得不退于无上佛道的,最能发力而致力的基因──空空明明──。空门中的出路一豁开了,一切从空门出发,一切都回归空门,于空门中掉转得巧应无方,生死中的无生无碍,大抵这么发端的。空与无生无碍相应得不恋不厌,三有海溺不了自己,三法印豁露于当前,法性空中发心起行,则无往非道场,也无往非空寂;空寂中不碍缘起,缘起中直观空寂;空寂中不舍有为,不住无为,空门中胜义观明触得活透了,则不为有相中的事物所吸所囿,「破(实)有法王」所阐示的,则成为日常中空空明明的准鉴。
「破有法王」成为「有海」中的导航者,渡越了有漏识浪的滔滔汹涌,澎湃冲卷,径直地于空门中深观无相,而于无相中化融了众生相;众生相受到行者无相的启示、点化、晓悟,也就逐渐地步入空门。世出世最明净最安稳处:莫过于(自性)空,因此,智观与空行践得落实,看得廓清的,念念不离空王,处处不忘有情,就这样,自己从空门中迈得开大步伐,空门中所说所做的,没一丁点空洞、空诳,许多有情就跟着进入空门而得度。
智观空绝了「性」与「我」的酷恋与顽执,(生命)内在了却眷顾,(生活)外在(所需物质)减控爱取,身心的缠挂与盘着,解除得俐落透脱,生死中往来得畅达健发,则时时能见佛,见佛见得越久(效得)越真,诸佛的悲愿与德行,心目中察照得深刻直透,身体上所表现的,则的的表征着诸佛的一切。学佛法,即是照着佛陀的德行而修学,平实中真实得必决必致,致得极致,对诸佛德行的体持、效摩与展布,则诚切坚确得绝对足实。凡是发了菩提心的,没一个不肯认、责成自己︰作诸佛的代表;长时大空中有了代表诸佛的责任感加诸身心,既不肯轻视自己,也不敢愧对诸佛,学佛的觉警性与激提誓,则怎也不甘于苟偷混活,佛陀的一切就这么导唤、活现于自家三业中;有了这样的导唤与活现的经验,沉稳中则行得更摄敛,积极中则发得更扩充,成为光光廓廓的活通人。光廓中行得深悟诸佛之法,正法之力革除了贼害身心的大敌──我,满心满眼中关注的则尽为众生,所以一切活动都恳恳笃笃地直通、直见、直为(广义的)苦难众生,忘却了为个己经营或谋画,从此截断了世俗性的安乐、安逸之图,记取着众生之(大)难。谈自觉,方能从智观深彻中直破我见;讲觉他,才能从慈行普度中猛绝我爱;发了菩提心的行者,就这样拔除「见牙」,撕裂「爱网」的。
不共二乘行者的「般若波罗蜜」,与大菩提心融合得既寂灭又通豁的大乘行者,从通豁的空慧中,均衡的等治惑习;惑习等治得极深极明,深明得力德充沛;远离了世俗恋与怖的情绪,慈行便发挥、顶承得绝不虚脱。内在最深彻的无我智光,照绝了我我所的耽滞,佛法体现得不离于生活与生命,介于生活与生命间的生死,不沉迷亦不脱离,入世看作即是出世,无我观配应着无畏行,生死中兑现的德愿,则透得过佛证与人证。学佛学得念念不忘佛,为人为得处处不诳人,佛证与人证,就成为自然而必然的事。大乘行者的一切,莫不投入此二然中!
诸佛菩萨的法身慧命,莫不从此二然中净练得圆圆充充。从事相上谈普利众生,必须从纯真中兑现确实的(无着)施舍。外在兑现的尽力、尽德、尽命,与内在体现的无我、无法(我所)、无畏,有着最紧密的关联性;菩萨行者无时无处不注照、贯践着此关联性。佛德与佛法的摄涵与流布;摄涵得不择不弃,流布得能净能广,从净广中柔和、端严、厚醇,也正直得不偏、不怠、不退,(有义)苦事顶得快而喜,乐境推得厉而决,大乘行者的精神与面貌,就这么深刻地沁入众生心底的。菩萨从众生心底沁得透、现得出,这样的永恒现出,表征着佛法进入了众生整个身心。众生界佛佛相续得无尽无量,全凭佛德与佛法进入了众生整个身心;众生身心久久在佛德与佛法的熏转中,净练得直直地上进下化,等到万德具足了,则必然的圆证无上菩提。长时大空于生死中学佛度生的菩萨,最急需而最应充实的德力──慈行;慈行练发得不畏生死,承荷得不避(一切有义)苦难,从佛法中体认佛德,从佛德的实践中,成为自家绝对的第一志愿与义命,任何最艰困险恶的有义苦行,就会神定气闲得直赴直当,佛德中初步的义勇与仁恻,是这么发挥开去的。缺乏了这么种发挥,诸佛菩萨的一切功德庄严,人间世则生疏、隔绝得不知是甚么了!所以,菩提心的充分显现──智愿并运,必须佛法行得通通豁豁,人事展得切切真真,从大慈行中淬炼、发挥得舍(染)身欢喜,舍(常)心安畅,才能在法性空中完成佛德,也才能令众生界佛佛相续得无尽无量。
大乘佛法最极究竟的正轨──法性空──,学大乘佛法,就得将整个身心完全投运此正轨中。在这条正轨上往返得不退转,身(语)心一切全都正直化了;正直得直见而深摄诸佛之德;将诸佛之德着力体践得化为身心之光与力,灼破跳脱了「性」与「我」的蔽昧、沉陷,染身与常心,则舍断得没丝毫顾惜。荷担诸佛之法与众生之苦的双肩,从此就从法性空的中观中,将菩提心与涅槃境融合得无间无着,从菩提无间的安畅奋发中,为众生受无量苦;从涅槃无着的寂行默融中,警自家伏(无形的)无量(细)惑,如此的坚受不退而愈坚,深伏能决而愈决,苦与惑便慑撩不着自己。活得也发得永不受慑撩,性空中的菩提与涅槃,则成为自家生死中的园观,化为众生生死中依止的道场,舍身舍心,便成为永远见佛见人,成佛成人的大因缘;活在如此的大因缘中,(佛法中)「少壮」精神,则少壮得永远少壮;我的这番永远少壮精神,完全从导师的那番「……永远不离(佛教)少壮时代佛法的喜悦!」导启与激发的感召所致。因此,我对导师的法乳灌润,法光与法力的照提之恩,直从菩提心上感激得时时仰效,处处忆念!于此,我敢勇决地肯定着︰跟随导师老人家「愿生生世世在这苦难的人间,为人间的正觉之音而献身!」
佛历二五四七年二月三日
于新卅同净兰若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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