伟大的科学发现乃源于智慧而非思惟的呈现。科学家们的工具不仅是智力和实验室,他们整个灵魂都沉浸于工作中。智慧为心灵准备好沃土,并在其中播洒种子。在种子发芽前,智慧只能静观其变,企图揠苗助长只是徒然挣扎。
然后,在出其不意的时刻,种子在智慧中茁壮。由于科学家事先“孵育”它们,所以这些时刻往往都会降临。不论行住坐卧间,科学家都在脑中“孵”这个问题,直到解答“突然灵光一现”。
新发现会打破固有知识的藩篱,而有“智”之士也必须毁掉旧有的架构去建造明天的新气象。旧知识是通往新智慧的障碍,也就是佛教所说的“知识障”。伟大的科学家犹如觉者,内心也经历过巨变。如果他们能够获得甚深的了悟,那是因为他们的观察、专注和觉知的能力都高度开发。
智慧,并非知识的累积,相反地,是努力不受知识束缚的结果。智慧粉碎旧知识以迎接更能契合实相的新知识。当哥白尼发现地球绕著太阳运行,使当时大部分的天文学知识都必须舍弃,包括天在上、地在下的观念。
今日的物理学正勇敢地奋斗,希望摆脱古典科学所强调的恒等式和因果观念。科学就像“道”一样,强烈要求我们抛弃所有预设的观念。
当释迦牟尼提出“无我”的观念,他推翻许多有关生命和宇宙的概念。他严厉批判一般人最坚固和广泛的认知——即有一个“永恒自我”的存在。
凡是了解“无我”意义的人都明白,其作用在于推翻“自我”,而不是以新的实相概念来取代。“无我”的概念是一种手段而非目的,如果它沦为一种概念,就必须跟所有其他概念一样被摧毁。
般若智慧常被人类用概念、思想和文字来描述。但是般若智慧不是零散知识的聚集,而是一种直接而当下的融人。在感觉的领域,是觉受(受):在知性的领域,是知觉(想)。智慧不是理性思惟的顶点,而是一种直觉。它无时不刻在我们身上展现,而我们却无法以语言、思想或概念来描述它。“不可名状”正是这种境况的写照。
在佛教中谈及这类的了悟,也是“不能以理智推演、讨论,或纳入任何教义和思想体系之中的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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