杀蟑螂的果报

　　佛法深妙,唯自证其果,方知佛不诳语。上天有好生之德。佛法教人不杀生,包括爱惜小小动物,不要“以强凌弱”。我因学佛故,曾经忍耐了一年,不杀家里的蟑螂。2003年11月,鬼使神差,我采取了一次彻底的灭蟑行动。奇怪的是,我杀灭蟑螂时,自然生起嗔恨心。灭杀蟑螂后,不由生起惭惧心。还有两次发现:一只蟑螂扒在墙上,见我路过,突因恐惧而掉下来。一只蟑螂在厨房低墙上玩,我才低头丢东西,也因惊吓掉地。我于是反省:蟑螂有灵性,蟑螂能感觉杀气,而我没有慈悲。

　　之后有一次我又犯头痛,傍晚躺在客厅的沙发上,做起了恶梦。严格说来,不能称之为梦,而是半睡半醒状态。先是感到一股热流三番灌入我的双腿,令我打了个寒颤。我想坐起身来,怎么也坐不稳。知道要起来吃头痛药。知道自己就在沙发上,在客厅。平时我念“阿弥陀佛”念得很熟,在这个似梦非梦中,却要念“南无阿弥陀佛”,可怎么也“南无”不出来。还想念“南无观音菩萨”,也“南无”不出来。我起身开了客厅的灯和小房的灯(在梦中),听见厨房很热闹,有人在做饭。待到厨房门口,回见厅的西侧小卧室有光亮,里面十分热闹。我又在沙发上用力“南无”着,只有一次念出了“南无”二音。我就这么挣扎着,忽然,我看见枕头边椅子上坐着我女儿,她静静地睁眼看着前方。我一下子醒了过来。原来我还躺着,已经是北京冬日的傍晚五点半,屋里黑朦朦的,就我一个人。我起身试着念了几句南无阿弥陀佛,清清楚楚,没有障碍,知道恶梦结束了。

　　我思索梦境可能要给我启示些什么。第一,我是不是应该念“南无阿弥陀佛”六字音。果然,我念六字音比念四字音顺气一些,而且加上“南无”之后,更能摄心聚神。第二,我必须下定决心,通过学佛念佛,将头痛病彻底根除,因为恶梦告诉我:头痛会使人神志不清,不能圆满念出佛号。台湾的道证法师说,亲眼见到不少人临终时头脑不清,提不起佛号,而错过了往生。第三,正如很多人经验的,所杀众生中,有威力大者,有报复心重者,它们瞄准选择我头痛虚弱的机会,戏弄我,报复我。

　　此梦之后连续两三天,我无缘无故眼睛干涩,头脑不清。看到家里满处是我布置的灭杀蟑螂的药具,我总是身不由己地“烦满胸中”。那天晚上,我在精心策划的“忏悔”中,将所有能导致蟑螂杀灭的药物、药具都撤掉了。我冲洗了个热水澡,眼睛一点儿不干涩了。又过了些天,我做了次更彻底的“忏事”,面对佛台,将灭蟑螂药具盒悉数烧掉,浓浓的黑烟,将白日的阳台蒙在看不清的灰暗中,我相信那是千百只蟑螂的冤魂。

　　都说蟑螂是灭不尽的。北京很多家里的情形就是这样。我经历了忍受蟑螂遍地,窝衣箱爬床枕、钻冰箱入碗柜;经历了嗔心火起,选购药具,愤怒灭杀;经历了恶梦和反省,忏悔又忏悔,还将念佛机放在厨房,通宵播放为之超度。奇迹终于出现了:我家再也没有出现过蟑螂,一只也没有。全家相信:这是全家吃长素的果报。我暗地相信:或是我忏悔及时和彻底。但我一度猜疑:可能是灭蟑螂药威力猛烈所致。大约一年后,这个猜疑推翻了,有一晚,我在厨房发现一只蟑螂,见了我,它很快原路回到壁柜的缝隙中去了。我心里对它说,“你怎么还不走哇?”此后永远没有见到蟑螂的踪影。